close



來源:20050324c.jpg95 x 133 pixels - 5.4kB
www.chyleung.com/wordpress/ archives/27
 
 


戴珍珠耳環的少女:美的誘惑


莊坤良


 


看荷蘭大畫家維梅爾(Jan Vermeer)的故事改編成的電影『戴珍珠耳環的女孩』(Girl with a Pearl Earring),是一場美學經驗的饗宴。導演把電影裡的每個鏡頭都處裡的像一幅幅的畫。舉凡光線背景構圖顏色氛圍,無一不是美學的表現。看藝術電影,有時不只在欣賞電影劇情發展變化,更在享受畫面的藝術性處理。


電影以畫家和女僕之間的互動作為主調維梅爾渾身憂鬱氣質,只專注於自己的繪畫世界,家計,畫作贊助與交易等世俗責任全由岳母太太打理。女樸葛里葉沒受過教育,但一臉清純的少女氣息,深深吸引畫家的注意,把她從打掃畫室的女傭,轉化為他畫作中的主角。在這微妙的藝術互動過程裡,葛里葉以其天生的藝術本能,對維梅爾的畫提出素人的意見看法,驚嚇了畫家。這個片段的處理,呈現了一個古典藝術的論戰:到底真正的藝術家是天生的,還是後天養成的?


電影的焦點當然不在此。但導演的處理,反而帶出一個藝術的基本問題:何謂美?葛里葉的例子說明美的鑑賞,無關教育或階級,是一種本能。美感是天生的。它的絕對性猶如音樂家的絕對音感,或詩人天生的敏銳感受一般。對藝術家而言,純粹性的美,是一種無法抗拒的誘惑。例如,不期然看一個清純少女的回眸一笑,或看冬日午後斜陽下蜘蛛網上一顆亮麗透明的水珠,藝術家可能因著某種藝術情愫的感動共鳴或衝擊,而震撼不已,仍執筆作畫。藝術家無法抗拒美的誘惑,藝術家本來就是美的俘擄。


這部電影也描繪17世紀時期,歐洲畫作的生產模式。畫家仰賴贊助者作畫,受制於市場機制,這使得藝術家追求追求一己藝術的獨立性,變得不是一件單純的。電影裡,維梅爾掙扎在贊助者家與庭責任與俗世道德之間,顯得軟弱不堪。他的表現,給人一種藝術家是生活的無能者的刻板印象,但他在藝術美的追求上,卻又能堅持己見,把他與女僕間私密的藝術對話,搬到畫布上。畫家與女僕的心靈共鳴,共同完成了戴珍珠的少女這幅畫。


為什麼是珍珠?珍珠有怎樣的暗喻?只能在黑暗中發光?電影結尾珍珠回到葛里葉手中,又代表了什麼?戀情的象徵或結晶?我想聽聽大家的想法。


電影採用跳躍式的敘述觀點,零碎的片段,由觀者自己組織,理出個人認知的故事版本。但唯一不滿意的是,導演採用通俗的連續劇劇情,支線過多,畫家與夫人的忌與愛,贊助者對女僕的非分之想,岳母的獨裁與妥協,葛里葉與肉鋪小開的愛與慾,太多的交錯發展,感覺反而有點亂。不如去蕪存菁,把焦點放在畫家與葛里葉之間的互動,可能更有看頭。例如維梅爾幫葛里葉穿耳洞一節的呈現,就表現得很含蓄,很曖昧,但有很有力,很有回味的空間。(2007/9/23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莊坤良筆記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