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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馬入蘆花


 


日文裡的漢字書寫,有著特別的禪味。


就像俳句,有許多不能言說的禪機。


有一年,在京都附近的廟裡,看到書法展。


這幅「白馬入蘆花」給人一片蒼茫卻又不知身在何處的感覺。


這種融入自己所在的空間,終至物我不分,


終至無我的境地,是日本禪的特色之一。


是一種可以說,卻又說不清的生命境界。


「白馬入蘆花」就像黑貓進暗房或綿羊踏白雪,


只是更雅,更幽微,更有回味的空間。


想起了「人從橋上過,橋流水不流」。


違反常理,卻又引人深思,時間流水,唯變恆常。


橋渡世人,光陰過客,流水一瞬,百代千年。


又如「單手拍掌」,想像的共鳴,曉富禪機。


又如風動幡動心動的禪悟,也是發人深省。


 



 


這些禪語,通常不合邏輯,但又彷彿貼近我們內心最深層的感受,


無以名狀,無跡可循。有點瘋言瘋語,但並代表它們不存在。


只是現代的我們,被科學理性進步的邏輯制約,


反而見不容這些瘋言瘋語。高唱理性的價值,詆毀感性,


難怪大家過得都像科學怪人,


對人生不滿,充滿怨懟。


 


英國浪漫主義的Samuel Coleridge說,


「深刻的思想來自深刻的感情」。


真誠地生活,傾聽內在的聲音,


我們才能自外於眾生喧嘩,發出真執的言說。


「星河不動天如水」,


我看到喬伊斯的「靈光乍現」 (epiphany),一片清明。


(莊坤良 kunliang Chu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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